“唔……”
风微微睁开模糊的视线观察着四周,她想要用手臂支撑起身体,顿时感觉全身发麻,一时间不能使上力来身体摔倒地上。
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体力一点点的恢复着,她再次试着用手撑起身体,忍着疼痛慢慢地往墙壁那边移动着身体,翻过身子来靠在墙上。
这时她看清楚四周一片凌乱——玻璃散满在地上,操作台上铺满了白色面粉,原本放在上面的的工具几乎都掉到地上,存放材料的柜子有的裂开两半、有的翻到在地面。
糟了!
她们怎么了…..
她担忧的眼神环视着房间,视线落在躺在烤炉下方地面上的两个身影,两人的呼吸均匀,除了有些小小的刮伤看来并没有生命危险。
“太好了….应该是晕过去了。”
风轻轻的舒一口气情绪放松了不少,但身上的的疼痛并没因此减少。
她闭上眼,慢慢的回想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。
对了,工作室突然被不明黑雾包围,本来以自己的能力是可以驱散黑雾,又突然出现了带有强劲攻击的怪物,驱散与自愈的魔力根本起不了作用,那些怪物扑向她身上撕咬着衣服,她只能在失去意识前发动结界把黑雾和怪物强制驱逐出去,结界消耗的魔力比较大,这是她一直避免使用结界的原因。
吱吱,嘭——扭曲的门被撞开了,清涵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。
“哟….就知道你会没事。”
“呵呵…”
风轻轻的微笑,突然她发现了清涵手臂上的被染红的丝巾。
“你受伤了?!……我来帮你….. ”
风调双手撑着身体调整着坐姿想要稳住身体站起来。
“你啊,自己也是受伤了,别动,我过去你那里。”
清涵避开地上散乱的物品往里面走去,目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身影。
“她们两个没事吧。”
“恩”
“不愧是风,如此完美的结界……”
“瞧你开的玩笑……”
“使用魔力没问题吧?”
“恩。”
风柔情的笑着,把左手搭在清涵伸出的右手上——手背上的印记是淡绿色的六翼翅膀围着深绿色的宝石。
闭上眼,她嘴里开始念道。
“神之气息,化作清风,化作羽翼,为我及我所守护之物施与祝福。”
印记周围升起淡绿色的砂雾,随着空气流动砂雾慢慢的布满整个房间,两人身上的伤和疼痛渐渐愈合消散…..
“小姐,小姐。”
“时候不早了,该起床用餐了。”
“老爷早已在大厅等候。”
贴身女仆梅珂轻轻的摇动着还在熟睡的格尔薇克。
“唔….”
格尔薇克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,映入金黑色眼瞳的晨光刺痛着她还没清醒的神经,不由得用手挡在眼前。
她慢悠悠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,神情迷迷呆呆的望着窗外没有听到女仆接下来说的话。
“用餐后要到教会出席由大主教主持的祈祷会,这是不能缺席的。”
“之后要上礼仪和舞蹈课,下午则是……”
梅柯察觉到格尔薇克的思绪有所异样,把没说完的话打住了,轻轻的用手梳理着她的黑种透着微红的长发,眼里露出些许的哀愁。
“小姐,累了吧。”
“我代你去向老爷请一天的假吧。”
梅柯这句话让格尔薇克的心猛的跳了一下,转过身来,闪烁着恐慌的金黑色眼瞳直勾勾的望着梅柯耳边挽起的发丝,从中隐约看到青红的肿块,这样的肿块不知有多少处,可能是布满全身,只不过是被衣服所遮盖着。
格尔薇克不忍再看着梅柯那温和的笑容,转过脸去继续望着窗外,左手却紧紧的拉扯着睡裙的一角,极力用平静的语调答道。
“不用了,今天的行程照常。”
“叫她们退下吧。”
梅柯随即向站在门口等候着的另外两名女仆点了点头,那两名女仆把手中捧着的衣服放到长椅上,转身走去了房间。
“你也退下吧。”
梅柯依旧在笑着,眼里多了几分失落,双手轻巧地在刚梳理好的长发末端系上了粉红色的蝴蝶结。
她站起来正要往门口走去,突然想起了什么而停下了脚步。
“小姐,记得把手套戴上。”
随后她便退到门外。
为什么会那样!
她明明没有过错!
为什么?!
原因正是在你存在的本身啊!
在她内心深处响起另一声音。
祈祷会结束后。
坐在车子上的格尔薇克在想着什么事情,有些等不着的样子,不停向坐在旁边的女仆询问着时间。
母亲很久没有到餐厅里用餐了。
几乎都碰不上面。
离上课还有点时间……
车子停在高大的门前,那是一座气派非凡的宅邸。
格尔薇克全然不顾仆人和管家的劝阻,急冲冲地跑上梯级来到三楼最南端的房间门前。她并没有马上开门进去,而是在门口细心的整理着衣服。
当她正要推开门时,房间里传来了“哐当”的声响,像是什么器皿被摔倒在地上。
“都是因为你生下了她!”
“单是虚灵者这身份就足以让家族蒙羞。”
“更不要说那个‘遗物’,你自己也是知道那物件的的破坏力。”
“很多人为了得到那个物件而不惜任何手段,爱罗伊家也要为此而付出代价!”
“当初就应该将她送走!”
格尔薇克并没有被这一幕吓着,这样的事情她早已习惯了,她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事情结束。
刚才高声痛骂的的人迈着大步拉开了门,瞧见站着的格尔薇克,眼神中的神色越发冰冷。
格尔薇克提起裙子向那个人行着礼,平静的说了一句“父亲”。
只听见轻轻的一声“哼”,那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。
格尔薇克把门关上,下垂着眼皮悄悄地往座椅那边看了看,倒在座椅边的是一位穿着黑色修长衣裙的中年女性,衣服上的黑色金属装饰碎片在闪着亮光,白得不自然的肌肤在颤抖着,散乱的金黄色发丝还是那样美丽动人。
女人苍白的手捂在脸上那红肿的地方,低声的抽抽噎噎。
格尔薇克不忍心看到继续看,她低着头走到女人的跟前,躲开女人的视线掏出绣着精致花朵的白色手帕,俯下身子擦着她嘴角的血丝,又小心地扶着她坐到椅子上。
这样的事情都格尔薇克也数不清有多少次了。
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。
为什么。
母亲。
“母亲,离开这里吧。”
“我没关系的……”
格尔薇克并不会表达自己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抚那个女人,蹲下来把碎在地上的陶瓷一点点收入衣裙里。
她捧起放在裙子里的碎片,往房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。
“我可以拜托母亲你一件事吗?”
“代我向拉斐尔道歉,今年的生日也不能一起过了。”
说完她悄然无声地走出了房间,门被关上了。
房间里再一次传来低低的哭声。
格尔薇克的身躯靠在门上,托着碎片的几乎要从裙子里滑下,她的身体顺着门慢慢的下滑,脸颊深深地埋在裙子里,紧贴着里面的冰冷的碎片……
“格尔薇克!”
躺着立着五根柱子的草地里的格尔薇克被唤醒。
“父亲让你过去一下。”
樱脸上似乎有着泪痕。
格尔薇克微微地张了张嘴,并没有询问原因,踏着青草快步赶往房子那边。
被拉上的窗帘留出一道光线,却没照亮昏暗的房间。
“你和风的年纪最大,本该把事情都交给你们。”
“可是风那孩子心肠太柔软了,刚才一直哭着跑了出来,很多事情她大概没法承担……”
“拜托你多照顾她们了……”
“这也许会让你……”
说话的声音十分虚弱并带点沙哑,吃力地躺在床上的他不断调整着呼吸,灰白色的发丝里面仅剩一点黑色。
“她持有的那个物件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,咳,咳咳……”
那个人把一直握着在手里的手帕捂到嘴上。
“父亲,那个物件究竟是……?”
清涵盯着手帕的眼神微微跳动,她把身体向前动了一下,伸出手把手帕取下,上面已是鲜红一片,接着从自己口袋里取出新的手帕放到那个人的手上。
她把脏了的手帕塞进口袋,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转过过身去把门打开了,门口正站着格尔薇克。
清涵把她让进了房间,自己则关上门退了出去。
“来,到这边来。”
尽管相处多年,格尔薇克对于这种亲昵的举动不太习惯,有些别扭地踏着脚步来到床边坐下。
“吊坠好好戴在身上,别忘记你身上流的血脉。”
“我把法杖和咒文书都交给泰伦斯保管了。他是个有天赋的人,可毕竟与你不同,记住不要让他随意乱用。”
“最后,你所持有的那个物件,即使你是它的使用者,并不代表就能驾御它,非必要时千万别将它唤出来,也不要交给任何人……”
格尔薇克接住那个人刚举到一半却往下坠的手,她看着那以闭上的双眼不由得哭了出来,把那个人的手轻轻地放在嘴边,喃喃的低语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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